鸭跖草
\n野蛮生长的小生命
\n文/刘竹
\n5月的工地,待掘的土洼里、碎石缝隙间,总见绿色的小生命见缝插针——它们抓紧短暂的时光倔强生长,汲取着雨露与阳光,像一群勤劳的“拓荒者”,迅速覆盖暂时闲置的土地,不管不顾,长出了一片勃勃生机。
\n位于北碚蔡家的一处工地四周,目之所及满是小蓬草——俗名“毛兜兜”,也叫飞蓬。这再寻常不过的野草,原产地却在加拿大,因此也被称作“加拿大飞蓬”。它是我国外来入侵物种之一,对农作物危害极大,若放任其疯长,可导致大豆产量锐减83%。更棘手的是,它对多数农药已产生抗药性,活脱脱练就成了金庸武侠小说里“百毒不侵”的武林高手。不过,它却是很好的猪饲料,因此在农村常被当作猪草割来喂猪。
\n因为出生地的不同,命运也就不同。出生在城市周边的小蓬草,无猪可喂,也没有庄稼可欺负,便肆意疯长,长得蓬蓬勃勃、高低错落。它与鬼针草、鸭跖草、葎草、莲子草等野生草本植物连成一片,不需要人工施肥,只靠老天赐予的雨露和阳光,就活得灿烂又嚣张,活得目中无人,那股子不管不顾的劲头,就像一位作家笔下的苏格兰扫把,自带顶天立地的野气。
\n会“休眠”的牛筋草,像个“懂得等待的智者”,当温度、水分、光照、湿度等条件达不到萌芽的标准时,便会处于一种休眠的状态,甚至可以一睡好几年。等时机到了,它发达的根系便拼命与农作物争夺土壤里的水分和养料,让农民十分头痛,见了必锄,却又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
\n散落在草丛里的狗尾巴草更显灵动,或单株挺立,或拉帮结伙抱团丛生,种子落在哪儿,便在哪儿抖擞生长。一顺风朝上的尾须,像大帅哥的美髯,惹得蜘蛛爬来爬去实地踏勘,要在这儿选块“风水宝地”,给自己织一栋独一无二的空中“别墅”。
\n因此,最讨我欢心的,始终是狗尾巴草,它在我心里占据着一个软乎乎的小角落。秋天的时候总是喜欢采下它们来做瓶插,蓬蓬松松一大束插在花瓶里,不需要刻意修饰,它自会呈现出返璞归真的模样,是另一种野趣之美。这种纯天然的野生植物也是我家Muffin的最爱,有事无事总爱去抓扑撕咬,以至于我每次刚插好一瓶,转眼就被它叼得七零八落,一片狼藉。
\n前些天去河边散步,又扯了把狗尾巴草回家——这次不是插瓶,是想满足小时候没玩够的手工。跟着网络博主学,编出了萌萌的小兔子、小巧的兔子戒指,还有像模像样的“烧烤串”、暖暖的爱心等等。指尖绕着草茎上下翻飞,让自己开心了一整个晚上。
\n这些野草里,最不受我待见的当属鬼针草。它的种子总偷偷粘在鞋袜、衣服上,得耐着性子一根根拔净,让人烦不胜烦。可它却又是小伙伴们恶作剧时的最佳利器,你粘我衣服,我粘你裤腿,惹得大家嘻嘻哈哈满场追。
\n手绘鸭跖草
\n而最让我倾心的,是鸭跖草,蓝紫色的小花瓣小小柔柔的,惹人怜爱。散布在万绿丛中星星点点的小紫蓝,那份娇俏,简直迷死人不偿命。尤其是知道它含有鸭跖蓝素,可以提取作天然染料之后,就更爱它没商量了。
\n这些长在角落的小生命,没有名贵花草的娇气,却有一股刻进骨子里的韧劲。每每见到它们,我都满怀喜悦,从眼到心——原来平凡的土地上,藏着这么多让人欢喜的小美好。
\n作者简介:刘竹,重庆市散文学会会员。
\n图片由作者提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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